【茸米】Bearing Witness 01
写在前头的：
本文黑帮后日谈设定。
随缘连载，具体章数不确定。
主要就是流水日常，能写多少写多少。在尽量不ooc的边缘大鹏展翅放飞自我。
吸取了之前坑连载的教训，我决定每章都控制在3k字。这样大家也不会因一章太大信息量而产生阅读困扰。有助于我保持一定更新频率。
每天5分钟，快乐茸米文学。
Chapter01
乔鲁诺带头点起第一支烟。
从乔鲁诺不想听那个带黑框眼镜梳背头的年轻人高谈阔论的那一刻，他带头点起了一支烟。这是一个信号，他在逐渐失去耐心的信号。等他吐出第一口烟雾的时候，对面跟得到了许可一样，也陆续有人拿出烟盒准备找机会放松。
但是乔鲁诺后悔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个密闭的屋子里变得朦胧起来，那种带着浓重烟焦油的气息乐此不疲地围绕着每一个人。乔鲁诺敢保证他的羊毛西装就像是一个个张大的气孔，疯狂的吸食着空气中每一份烟草烟雾。
会议已经被延长了三个小时，乔鲁诺坐在会议室最靠前的位置，一支烟已经燃过大半，下属贴心地在他面前放置了一个烟灰缸，而他已经全然没有继续享受下去的欲望，把烟全部按了进去。细心的人此时可以从乔鲁诺微沉的眼眸中解读出他已经开始显露出疲惫的神态。他略微改变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悄悄向后靠去，尽量不让整个动作幅度过大。他可不想仅仅因为自己一个放松的行为在别人的眼里被过度解读。
此时他对面几个议员代理依旧滔滔不绝的跟他的干部们讨价还价，地皮归属，抽成，未来政策变更，税收，下月初选举。全部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东西。一个被放到桌面上，其他的就难免不被一起拿出来作为交易的筹码。议员代理们不愧是经历过大场面博弈，即便战线已经拖了长达一天之久，他们依旧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反倒是自己这边的干部，似乎略有招架不住之势。
乔鲁诺把头偏了偏，看了看手腕露出的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居然已经这么晚了。乔鲁诺心想着。如果一切顺利，米斯达应该也快到了。他已经安排人去机场接了。快点的话十点多就能到家。前几天乔鲁诺给他外派出去做了点事情，听他电话里的意思是一切顺利。米斯达做事乔鲁诺一向是放心的，唯一牵挂的就是他总是太冲动，稍稍不慎总是弄得头破血流。明明就是一个怕疼的人，可每次给他疗伤还要装出一副勇敢的样子，咬破嘴唇，疼出眼泪，但都不喊出声来。
想着想着思绪就已经飞出这么远了。乔鲁诺按了按太阳穴，现在屋子里空气太差，呆久了真是头疼。自己带头抽烟的目的就是希望有眼色的人可以赶紧找个话头把会结束了，可是就这么没完没了的。看着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偏过头偷偷咳嗽，乔鲁诺也有点心生愧疚。
以抽烟作为信号还是米斯达想出来的招。乔鲁诺本身对于烟草没有什么渴望，一切也都是为了应酬，场面上别人递一只烟，抽了不会露怯。可通常情况下，根本没有人敢这么做。换句话说，他不抽，没人敢摸打火机。米斯达也不喜欢抽烟，虽然电影里面的男主角在经过一场厮杀后潇洒点烟离去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但他就是受不了烟草在他衣服上留下的味道。米斯达的很多衣服都是易吸味材质，要是今天放在他这个屋子里，他绝对呆不超过十秒就跑出去。
真是没完没了了。现在那个黑框眼镜的男生再度站了起来，好像是辩论队那个争着抢着发言的二辩。乔鲁诺轻轻叹了口气，微微坐直，调整了下自己的外套，直接站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调整坐姿的小动作了，他一站起来，全场瞬间寂静，所有人想看他也不敢看的把目光四处游离。那个原本极具攻击性的男生直接熄了火，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整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之前飞扬跋扈长大的嘴都来不及合上。
“我累了，改天再说吧。”乔鲁诺无视周围人的反应，拍了拍全程都在进行会议记录的秘书的肩膀，并给了对方一个安慰性质的眼神。
下属们赶紧快步走到门口给乔鲁诺开门，他两三步走到了门口，突然想起什么的回过了头。不能说完全转了过来，在对面看来只能算是一个背影。就着背影，乔鲁诺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边那个戴眼镜的，告诉马格涅罗他们，如果还想继续跟我们合作，就自己亲自来谈。这次就当我卖他一个面子，要是下次再不来，他第二天的早餐就是他那猪蹄手指。”
等出了会议室，门口还站了十余人一直等着乔鲁诺出来。他看着部下们各个一脸关切，渴望他带来什么令人开心的好消息。乔鲁诺环视了一下四周，露出一丝微笑：“海关那边没问题了。南边的地也是我们的了。”
听到这里，周围人纷纷松了口气，脸上原本遮掩的紧张感荡然无存。每个人逐一向乔鲁诺鞠躬致意。乔鲁诺挨个拍了他们的肩膀，说着感谢每个人的付出后，带着贴身部下，穿过人群离开了。
终于可以回去了。乔鲁诺坐的实在太久，整个身子都有点木，现在快步走起来居然还有点酸。他解开了西装的扣子，边走边做着一些舒展肌肉的动作。自从“热情”彻底步入了正轨，他已经记不太清上次利用黄金体验上场揍人是什么时候了。商场官场也好，和替身使者之间的战斗都是另外一个维度的较量。同样都是累，可是累法可差太多了。
等乔鲁诺做完最后一个拉伸动作后，他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轿车前。司机已经发动好了汽车，恭候他多时。乔鲁诺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就十点了。不知道米斯达到了没。手机也没有什么消息提醒，该不会飞机晚点了吧。不过反正无论晚点多久，自己都会等他。乔鲁诺想着，跟下属道了别，矮身坐了进去。
汽车发动，乔鲁诺整个身体压在尾椎，陷进真皮座位里，两条长腿随意的分开。这种姿势看起来不雅，但是十分舒服。他现在浑身疲惫，恨不得立刻歪在自己家大床上，哪里顾得上个人形象。何况车里也没别人，怎么舒服怎么来是米斯达的生活哲学，乔鲁诺不能全部苟同，但是现在他说得可真对。
“热情”总部的大楼此时还是灯火辉煌，不过一切都与乔鲁诺无关。车内放着舒缓的爵士乐，甩开一切工作的乔鲁诺不一会就歪着睡着了，似乎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等乔鲁诺真的醒来时，勉强接上了米斯达的第二通电话，此时他距离自己家只有一个街道。根据播放的歌曲顺序，乔鲁诺估计自己也就睡了十分钟左右的样子。
电话里的米斯达听起来情绪高涨，他已经到家了。他原本以为会给乔鲁诺一个惊喜才压着没有发消息，谁知道家里压根没有一个人。
那种感觉，就好比你原计划好好享受一个周六，结果就是随便睡了一个午觉，等醒来居然已经接近黄昏，而且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米斯达在电话里这样跟乔鲁诺抱怨着，那种怅然若失你懂吗？
乔鲁诺刚醒来就被米斯达一顿嘴炮劈头盖脸打过来，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面对他的沉默，米斯达反而更是来劲了，他大声嚷嚷着，你不懂！因为你根本没有周六！
听到这里，乔鲁诺苦笑了一声。米斯达现在如此亢奋八成是回家喝了几口酒，正在兴头上。他外出的地方就在意大利，根本没有时差可言。舟车劳顿还能兴奋的跟即将出门遛弯的小狗一样，必定是有外援支持。这个外援就是家里那一墙的酒精。
眼看着司机已经把车拐进了自家门口的小道，即将抵达大门口。米斯达在电话里那头还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样子不依不饶，乔鲁诺只能安慰他耐心等待，这个功夫去冲个澡，自己就快回来了。米斯达这才哼哼唧唧挂断了电话。
还挺粘人。乔鲁诺学着米斯达哼哼唧唧的语气，脸上挂着一丝冒着傻气的笑。车已经进了大门，正准备开进正门口。这时乔鲁诺却嘱咐往后门开。司机会意，又多围着整个院子饶了一圈来到了后门。车刚停稳，乔鲁诺就自己走了出来，司机都没来得及给他开门，只能一路小跑过来。
“里尔塔，你觉得我身上有烟味吗？或者说……烟味重吗？”乔鲁诺示意司机走近自己，好好闻闻。
里尔塔不敢不从，小心翼翼的靠近，把乔鲁诺从脖子闻到衣角。最后支支吾吾说是有点味道的。
乔鲁诺啧了一声，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黑框眼镜仿佛在不停念经的青年。之前看他的履历，专业是心理学？怎么能这么啰嗦，一听他说话就头疼。一定要跟福葛说把他弄走，真的是一想起来就毁心情。
“后备箱还有衣服吗？”乔鲁诺说着就脱下自己现在这件外套。
“那肯定是有的，就是不知道和您现在这件搭不搭。”司机不敢怠慢，说着就去前面打开了后备箱。这辆车是乔鲁诺常坐的车，经常会准备3套左右的衣服用于不同场合，或者以备不时之需。以前是一些酒会，一搞就通宵。早上还有别的会议要开，乔鲁诺大部分换衣服和休息的时间都是在这辆车里度过的。
不过最近酒会这样莺歌燕舞的交际少了些，多的就是和一群书呆子窝在一个房间里面相互吸二手烟，为了不引起米斯达的反感，乔鲁诺经常会在进家前换一身干净衣服，回去装一装。有的时候会被识破，当然像今天米斯达已经喝了酒，那就无所畏惧了。
乔鲁诺三下五除二换好衣服，把剩下的交给司机送去干洗，自己把手机揣进兜里，松松领口，步伐轻快地两步上了台阶，拧开后门，闪身进去。
希望米斯达可以听他的话现在乖乖洗澡吧。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