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ou安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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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米】Bearing Witness 04

01走这里

02走这里

03走这里

黑帮后日谈背景

一章比一章话多系列

本章关于米斯达的家庭故事,如果有人有兴趣可以看我之前写的酿酒森林

(还不是偷懒不愿意写新设定)

感谢阅读


Chapter 04

 

当乔鲁诺把最后一份文件签署好自己的名字和印章后,他离开了书房,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卧房。米斯达早早就睡着了,现在差不多进入了深度睡眠。说来也有意思,米斯达虽然是一个睡觉轻的人,但是一旦真的睡着了,睡眠质量却出奇的好。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认床,只要能睡着,就不会轻易醒来。但是一旦外界有了什么动静,他却能第一个感应到。

 

乔鲁诺绕到自己那边,脱掉多余的家居服,缓缓坐在床上,撩开被子,把整个人挪进去。由于自己好久没有上来,米斯达一个人几乎占据了大半边,他现在仿佛一个瘫软的松饼,趴在床上,长手长脚随意舒展开,一只手臂垂到地板上,而一只手臂伸到了乔鲁诺的枕头下面。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毛病,总喜欢在别人枕头下面找乐趣。乔鲁诺好几次大半夜都是被米斯达的手臂给硬生生膈醒,说了也不听。后来询问动机,居然是因为乔鲁诺枕头下面凉快。

 

那你可以去你自己的枕头下面玩。乔鲁诺下意识反驳道。

 

你想啥呢?我自己的枕头下面还要把手臂曲着,而且一会就压麻了,这怎么睡觉?米斯达不依不饶,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无聊的举动给他的枕边人带来了多大的困扰。

 

乔鲁诺也拿米斯达没有什么办法,面对对方的屡教不改,乔鲁诺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保守的方法是自己往枕头的外侧赶赶,或者就把米斯达的手臂抽出来给他塞回自己的被窝里。当然也有恶劣的时候,比如他会恶作剧给米斯达的手上抹胶水,枕头变虫子,内裤变成蛇。通常能够起到很有效的惊吓作用。虽然这样搞得两个人都会睡不好。

 

今天乔鲁诺有些乏,没有心情跟米斯达斗智斗勇,他甚至都没有把米斯达的手臂从枕头下拿出来的想法,就直挺挺地躺了下去,头沉沉砸到枕头上,发出一声闷响,连床垫都跟着弹了一下。差点把自己窒息在枕头里的黑发男性似乎感觉到了一阵来自隔壁的压迫,他无意识地呜咽了一声,声音通过枕头传来也听不清他在说啥。隔了几秒,缓缓抽走了自己舒展了好久的手臂,就像是一条悄悄爬过树干的蟒蛇。他接着翻了个身,依旧睡得很沉。

 

发现了一个新的方法。乔鲁诺想着。

 

驱赶走了米斯达后,乔鲁诺终于躺下了。但仅仅处于“躺下了”这个状态,在深夜过度用脑的结果就是即便心里有睡觉的动机,身体却完全没有睡觉的欲望。整个人的大脑就像是连续享受了十五分钟的荡秋千,即便身体回到了地面,可总有一部分似乎还飘在空中。乔鲁诺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躺着,却也像没躺着。

 

消息来的时候乔鲁诺刚有点困意,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一个震动就让乔鲁诺精神了起来。他几乎是下一秒就按断了提示拿起了电话。是一条短信,来自于医院那边。

 

“怎么回事啊?”米斯达已经醒了,默默凑了过来,和乔鲁诺一起盯着液晶屏上的那短短一句话。

 

汐华女士去世了。

 

自从汐华女士得知自己儿子有大笔收入后便一脚踹了意大利丈夫,开始了奢华铺张的单身生活,最初她沉迷于高端旅行,奢侈品店扫货,买包买表买高定,开聚会,玩纸牌。等一切厌烦后,又回归本性,和夜店认识的陌生男人瞎混,迷恋上了各种让人兴奋的药丸。说来讽刺,自己的儿子在做着捣毁与这些东西有关的一切,而他的亲生母亲反而以身试毒,无法自拔。

 

后来,她身体每况愈下,便被送进了医院治疗。经历过两次大手术后,身体还是吃不消医疗折磨,离开了人世。在治疗期间,乔鲁诺一直指派组织的人全程照顾,聘请最好的医生,享受一流的医疗资源。即便乔鲁诺总能在每周的汇报中跟进她的身体状况,但他从来没有去看过一眼。


“你要去医院吗?”米斯达小心翼翼问着。

 

乔鲁诺摇摇头,他向下属回复了一句收到,关闭了手机。

 

“睡觉。”他回头亲了亲看着自己一脸担忧的米斯达,并不多言语。

 

米斯达确认乔鲁诺先躺下后,自己也默默回到自己被窝。他现在的睡姿极其规矩,再也不敢把手臂乱放。他扭过头看了看正面躺平的乔鲁诺,欲言又止。他知道很多关于乔鲁诺人渣家庭的故事,全部都是乔鲁诺亲口所说。他的母亲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抛弃他,可却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拒之亲情的门外。当他还叫汐华初流乃时,因为缺乏照看和营养,又瘦又小,到了快两岁都不会走路,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我没事,快睡吧。明天早上再去看看吧。”乔鲁诺似乎感受到了米斯达望向自己的视线,轻声回应着。

 

米斯达还记得几年前汐华女士花钱如流水的样子。她拿着乔鲁诺给她办的信用卡,无止境的消费,每个月账单就像雪片般一封一封的飞来。也不知道她到底通过什么办法说服乔鲁诺心甘情愿给自己钱花,明明就是一个人渣母亲,却总把“赡养义务”这类的空话挂在嘴边。也许是担心米斯达当面发作的缘故,乔鲁诺一次也没有让米斯达见过她。

 

现如今人说没就没了。

 

早上起来时,乔鲁诺一如既往,看不出任何异常的行为。他熟练的辫着自己的头发,做着常规的清晨护理,还不忘提醒由于过于担心自己的米斯达刮下胡子,准备早饭时,乔鲁诺甚至用玩笑的语气说家里的鸡蛋不够了做两份布丁的量了。他也没有通知福葛推迟上午几个会面。反正去医院也不耽误多少时间。乔鲁诺这么跟米斯达说的。

 

这次他没有安排里尔塔开车,而是他开车带着米斯达两个人一起去。米斯达去医院的次数寥寥,大部分的伤势乔鲁诺一手就可以搞定,每半年去定期体检就好。乔鲁诺倒是轻车熟路的架势,米斯达记得他有一段时间常去看望一个在医院疗养的部长。

 

米斯达对于汐华女士的印象大部分停留在无意间看到乔鲁诺夹在一本旧书里的照片,以及每次等待两个人结束会面汐华女士离开后那匆匆一瞥。在他的印象中,汐华女士个头不算很高,样貌小巧,有着入时的打扮。这绝对和躺在太平间的这位面色苍白憔悴,头发枯黄,身体消瘦的尸体无关。乔鲁诺受父辈血脉影响明显大于汐华女士,米斯达说实话,在这具尸体上找不到任何与乔鲁诺相似的地方,任何一点都没有。

 

这令米斯达不由得想,这个人真的是乔鲁诺的亲生母亲吗?

 

在回程的路上,乔鲁诺似乎看透了米斯达的想法,他没有任何上下承接地说了一句:“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曾经做过亲子鉴定。”

 

“……你仁至义尽了。”

 

“其实当我昨天得知这个消息后……我睡得特别好。”回程的路上乔鲁诺依旧负责开车,现在他们被一个长达一分半的红灯拦住,他也便得空找机会说话。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猜测我最初加入‘热情’的动机。我的生活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刻,甚至通过努力,我也许会成为任何一个黑帮头领都需要维护好关系的有社会地位的人。就跟那个我曾经去看望的部长一样。他可帮了我们大忙。”乔鲁诺偏过头看着米斯达,缓缓说着,“只有你明白,这些可有可无的父母,到底是怎样把孩子一步步推向深渊。”

 

“……所以我也做了一件坏事。我一直都在做坏事,但是都是做给别人。但是我现在说的这个坏事,是对我母亲。等她和继父离婚后,我找人把他的脚筋挑断,再也不要出现在那不勒斯。我给母亲办了我自己现在都记不清到底有几张卡,她每个月花钱如流水,甚至高达咱们有些赌场一个月的量。我没有生她的气,因为我要让她在她为数不多的剩余日子里,尽量过得体面。因为她是教父的母亲。我不想因她过的苦而被说三道四。给予她体面的生活就算是回馈她曾经给予我生命。可我没有想到她连花钱的生活都会厌烦,我不让她碰赌博,也不让她碰高利贷,她要什么我给她什么,金钱,时间,男人。以及……其他可以供她消遣的东西。”

 

说到这里,距离红灯变绿灯仅有十秒钟,乔鲁诺把手放回了方向盘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他收回了投放在米斯达身上的视线,刚才他说到一半时就不再盯着米斯达的眼睛,他游离了。因为接下来的一些话,他没有勇气看着对方说出来。

 

“你母亲当时来那不勒斯的时候,知道这个城市在弗莱格瑞地带的火山口上吗?”当乔鲁诺踩下油门开过十字路口后,米斯达突然问道。

 

“我那个时候那么小,好不容易会说几个字,哪里知道她知不知道。”乔鲁诺自嘲地笑着,手指轻轻碰在方向盘边缘,似乎在为刚才说的话打着节奏。但米斯达知道,那是他故作镇定的表现。

 

“我的父母,是在1980年那次大地震逃难中认识的。当然震源不是弗莱格瑞地带,也不是维苏威火山,是中部。这些你肯定也都知道,那不勒斯人没人不知道这些历史。他们在地震收容区相遇,一二来去看上了彼此,等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就结婚了,没几年就生下了我。”

 

这是乔鲁诺第一次听米斯达谈及父母的过去,他们以前深聊过彼此的很多曾经。哪怕是戳了伤疤的家庭也照谈不误,可米斯达却从来没有说过他的父母是如何相识,如何诞下他。

 

“我曾经以为我的父母是相爱的,他们患难见真情,彼此照拂并会一起携手度过余生。但其实不是的。”米斯达说道这里话头一转,这些都是看不出情绪的描述,可乔鲁诺知道后续发生关于米斯达家庭的一切事情。母亲如何抛弃了他和别人私奔去了罗马,而父亲又如何躲避家庭的责任半年都不回一次家,甚至在米斯达被抓入监狱没有来看他的意思。这都是残酷的亲情。

 

“1980年地震让我的父母相遇,并借着他们的相遇,让这个世界多了一个叫盖多·米斯达的男人——”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又遇到了一个红灯,而且还是一分半钟的长时等待。乔鲁诺不得不停下,他看了看表,似乎要错过今天的面谈。他掏出手机看了下,发现自己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开机,估计福葛找他要疯。正想着,米斯达的电话就这样响了起来,果不其然就是福葛。

 

乔鲁诺没等米斯达接通,他抢了过来直接挂断,并也关了机。

 

“你这样……福葛会抓狂的。”米斯达惊奇的看着每每都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乔鲁诺今天居然如此的反常。不,他突然一个猛醒。乔鲁诺哪里是从现在开始才反常,他从起来就不对劲。因为他看起来太正常了。

 

“你接着说。”乔鲁诺把手机放在一边,看了看还有75秒的红灯。

 

“这样一打断我都不知道该继续说啥了……”米斯达隔着帽子挠了挠头发,他顿了顿,似乎重新接上了思路。

 

“我只是想说,我们的存在,我们现在好好的存在就是从这种垃圾家庭关系中获得的最大的收获。他们无法给我们更多,唯独有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受苦的灵魂。可也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能遇到你,你也才能遇到我。”

 

米斯达说完,前倾着身子拥抱住了乔鲁诺。在这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上,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是静止的,是合二为一的。

 

“现在还有一分钟,我就这么抱着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的气息热乎乎的拍在乔鲁诺的脸上,似乎还能闻到须后水的味道,“汐华她已经死了,你也不再是初流乃了。你是我的,你是乔鲁诺·乔巴拿。你彻底解脱了,我恭喜你。”

 

乔鲁诺身子震了一下,之后缓缓伸出双手,轻柔抚上他最珍惜的枪手的后背,紧紧拥抱住他。即便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但却想尽力拥有着彼此。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关于我做的坏事。”乔鲁诺把下巴沉在米斯达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不是你,你什么坏事也没做。”米斯达打断了乔鲁诺想继续的发言,他轻轻拍着乔鲁诺的后背,像哄着一个孩子。

 

当米斯达得知乔鲁诺安排了一个下属刻意带着那些应该被销毁的新型药品接近汐华时,他留意了很久。汐华这个女人与米斯达本身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乔鲁诺的指示,他无权干涉。乔鲁诺也没有让人把药硬塞到他妈嘴里,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到底是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她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会如何拖累自己的儿子?汐华从来没有,一丁点都没有。乔鲁诺是她取之不尽的金库,是能她造孽人生最后的底线。她竭尽所能的伤害着自己的儿子,却毫无悔意。

 

米斯达远远看着下属伪装成夜店常客的样子靠近了倚靠在吧台等人的汐华,这个漂亮的坏女人即便已经步入中年,依旧光彩照人,风姿绰约。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酒精的麻痹使她一点都意识不到危险的降临。汐华理所当然的接受着对方的夸赞,毫无戒备心的接过递来的颜色艳丽的鸡尾酒,殊不知里面已经加入了让人成瘾的东西。

 

你只要拒绝,你儿子就会放你一马。为自己积点福报吧。米斯达悄悄说道。

 

只见汐华接过了那杯酒,正准备笑吟吟地喝下时,她等待的男伴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叫住了她。汐华只好酒先放一边,与对方说笑起来。而等她想起那杯放在身后的酒,再回过头时,搭讪的年轻人和酒一起消失了。米斯达也是。

 

可是汐华女士最后又如何接触到这些肮脏的东西,米斯达和乔鲁诺都不得而知。也许她刻意躲避乔鲁诺的监视,只会选择非“热情”管辖的地段玩乐也说不定。当乔鲁诺真正把她接回来时,她已经严重到开始通过肌肉注射来获取刺激了。

 

后面的鸣笛声打扰了这个还想继续下去的拥抱,米斯达亲了亲乔鲁诺的脸颊,示意他赶紧开车吧。不然福葛可能把紫烟放出来。


“以后每天都会是个好觉。”米斯达说道。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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